浅谈教育改革的轮廓

目录

01. 写作缘起和目的

02. 写作的局限

03. 考试的作用和局限
    03-01. 论考试与做事的不同
    03-02. 处理学、考、用三者的关系
    03-03. 分数衡量不可少，其他的衡量方法也可用
    03-04. 如何避考试之短
   
04. 教育改革的几点原则
    04-01. 找到问题所在，对症下药
    04-02. 关键：考试内容适应社会需要
    04-03. 让人觉得有希望、有机会
    04-04. 让学生有个性化 -- 主课少而精 + 选修
    04-05. 精华内容：体育、语言、历史、哲学、逻辑
    04-06. 多向导流通路 -- 更多的未来选择和offer
    04-07. 学制问题 -- 隔几年分流一次 + 教育资源均匀化
    04-08. 教育的反向KPI
    04-09. 驳得天下英才而育之
   
05. 谈伟人与教育的关系

    05-01. 毛泽东与教育
    05-02. 邓小平与教育

06. 结语

07. 参考资料

此处正文开始。

01. 写作缘起和目的
    一年多前，因为某种原因，想写一篇长文。该文稿中涉及教育思想的探讨。这就是本篇行文的主体。这次所增补的文字，只是嵌入过去的文字中，所以行文可能有些不流畅，敬希见谅。
    近日，又逢某位领英好友请求对他的教育思想做些评论。因此，我又看了一些资料，如毛泽东、邓小平和莫言的关于教育的论述。
    现在，我就想把我的教育感受整理并写下来。万一有可供他人借鉴处，则幸甚一二。如果对人没有教育意义instructive，或是有误导作用，则请批评指正。
    我始终认为，教育和教育改革的功效，其基础点在于教育广大民众，而不独做通一两个社会精英的思想。因此，关于教育思想的梳理，也要在普通民众的思维中先通过（让大家都有根筋），之后才谈得上真正的教育水平的提升、思路的升华、以及未来道路的开拓。
    所以，我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浅浅地说一说我的教育观。
    我也深知，谈教育者自省会不足，自身的家教很可能不够成功。但我还是想说说写写，以求我的立论万一对于普通民众有用处。
   
02. 写作局限
    虽然我有勇气和自信来写这样的题目，但我也感到每次写作都是有局限性的，兹列出如下几点：
    02-1. 思维不够完满周全。我经历了很多学校，纯粹是做学生，后来走上社会，有幸做了一些家教，但也不是很成功。一个人的经历，会决定一个人的见识，我没当过正规的老师，也没做过教育管理者，没有一个像样的职业经历，经济上也不是很好，这些地位、眼界上的缺陷，都足以让我的写作有缺点。正所谓旁人站得高，看得远，而我却是盲人摸象，管中窥豹，只说其一，不知其二，终究着眼点和视角是有缺憾处的。
    02-2. 本身无事功。一个人有事功，可以说他/她看问题的角度会广、深度有余。而我至今没有像样的事功，所以谈不上用成功的经历来证明自己的话是有用的。此第二缺憾处。
    02-3. 思路好坏与执行好坏的关系。即使一个人的思想是好的，但如果思想的执行者在做事过程中有偏差，那就仍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也即是说，即使我的思想是好的、有用的，但实施、施行时，仍可能有偏差，如果施行者、执行人不能把握其中要义，恐怕改革活动仍是一个厚黑的路径，会让学子和百姓们怨声载道。
    所以，好的思路要加上好的、渐进式的、有序的执行，才会有好的结果，希望读者现在和将来不要一味怪在下学说不行。
    就如毛主席当年总结出“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这句话本身没有错，但是执行起来就有了偏差，我个人猜想，应是官僚系统出了执行不力或浮夸的问题。
    综上，我的写作是必定有局限的，所以我不求圆满周全、面面俱到，但求写出比较重点的、我感受最深刻的几条意见，供有道者、后来者参考。所以，我的题目是浅谈，而且是浅谈某件事的轮廓。

03. 考试的作用和局限
    现在一提教育，就不得不提考试。论我中华文明，从隋唐时代开始，就有科举考试。考试是一个几家欢乐几家愁的话题，所以我把关于考试的感想单列为一个大点，写写我内心的真实感受。由于以下文字基本上是拷贝和修改自我以前的文字，因此，行文可能会有些突兀，让人感到不流畅，敬希见谅。
   
    03-01. 论考试与做事的不同
    我以前也曾在给友人的信中，讲过考试与做事的不同。现在统合如下。
    引申而言，做事就是“用”，就是“劳动”（毛泽东论述育，常用“劳动”、“社会实践”这些词）。
   
    03-01-01. 一般传统的考试有标准答案，现实的做事无唯一最优路径。
    传统的考试是有现成答案的，做事只有相对较优的可行路径，一般是不会有完美路径的，即使有，完全实现完美路径的概率也非常低。
    对于考试而言，尽管应试者手里暂时没答案，但就算是国际奥赛题，如果没有答案或一种可行答案，那能出题吗？所以考来考去，都是让应试者在学术学识的已知世界里挣扎，丝毫不会触动现实世界的未决难题，谈不上真正的创新，谈不上有决定性意义的进步，但是对于促进思维的锻炼，那是有些帮助的。
    所以，考试的答案，虽然我们考生预先并不一定或完全知道，但题目里就隐含着答案，出题老师也知道答案。而且我们在考试时，试题肯定是有答案的，已知的条件（不管隐含的或是显式的），都是可以穷尽的、可以列举出来的，而即使是未知的，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会做，现场就会知道答案，不会做的，事后经师长或同学点拨，也能知道，起码知道个大概。
    而做事就不一样，现实世界没有一个现成的、关于做事的Perfect Practice（完美规范），一般没有特定蓝图，目标也不是都很明确，事事有各自的难处，必须依据现实条件有章法地解决，即使一件事不如意，人为了生存和面对，还得硬着头皮再接再励，进入下一关卡的挑战。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九，需要屡败屡战的精神。原本如此。
    做事有很多可选路径，至于能否最优，要我们自己去挖掘和处理相关的一切信息（包括真信息，假信息，不全面的、真假混杂难辨的情报信息等等），并且要有正确的思维做总引导。
    我们做事时，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环境，可以得到手的信息资料会很多，是无法穷尽和列举完全的，并且真真假假互相掺和，不好明辨，而未知的未来结果，更是不可能做100%的准确预测，甚至原来预定部署到位的动作或安排，也会因各种临时突发情况而有所变化。往往时候一到，机缘变化，事前预期的目标就达不到。因此，股市上有句著名的话，叫见好就收、落袋为安，否则就全是纸中富贵，可望而不可及。也就是说，拿到手的成果才算是实实在在的，差半步都有可能情势突变。  
       
    03-01-02. 考试考出的高分学子不一定有真才实学，通过做事锻炼的学徒进步较稳较快
    就民国时期而言，很多大师级的人物，都是从学徒做起的，他们一般17、18岁就步入社会，然后在实践中边摸索边学，不断按照做事的要求，来形成自身的涵养和提升。我记得商务印书馆中的一位牛人，就是这样成长的。当然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解放后，新希望公司的刘氏兄弟历程，也有类似的一面。

    03-01-03. 考试做题不必专注和遵循大题之间的先后顺序，做事一定存在瓶颈点和关节点
    读书和考试是不注重深度和路径的，而做事是讲求细节和步步为营的。
    一本书，任何人用眼睛都可以从头看到尾，但是人和人之间，如果知识背景不同，从书中悟到的东西也就不同，这就是深度的差别。但每个人都可以说看过了那本书，而实质效果却是不一样的。毛主席作为一个有心人，据说细研红楼梦达六遍，更何况据说24史来回读了至少两遍，因此他看问题的深度是不同寻常的。
    考试时，前一道题不会做，可以跳过甚至瞎蒙，只要把会做的全做对了，就能得高分，瞎蒙对了分数更高。要拿分的话，不必拘泥于前面的题没做完，就不做后面的题，而是可以跳过不易做的题，一切以快速高效拿分为要义。
    但做事是有瓶颈点和关节点的，一个关键点无法突破，会造成全盘尽失。如果擅意行事，不注重做事的规律，十有八九把事情搞砸。做事必须按步骤突破瓶颈或巧妙的迂回绕过（找到合适的alternatives替代品或替代方案，或绕过关口又能切实达到做事阶段性目标），才能闯关成功，否则前功尽弃。
   
    03-01-04. 读书、考试是只练笔功/电脑使用功夫的，而做事是考验巧手、动手能力的。
    读书人一般手是很笨的，但是底层工人师傅的手则是很巧的，他们学做事情也是很快的，而且一点就通。
    而做事的衡量标准是多方面的，哪有考试笔功那么容易考察？故此，自隋唐以来的科举，一面来讲是成功的，是普通人的一条出路，另一方面来讲，又是非常失败的国策，实实在在地捆束了读书人的手脚，让读书人只顾光练笔功、（近代以来）使用电脑的功夫和嘴功了。

    03-01-05. 读书考试以分数高为首要目标，而做事的效果衡量是多维度(KPI很多)的。
    读书、考试是不以讲求实效为第一目标，其最首要目的是分数要高，做事是有实打实的结果衡量的，至少要达到做事前设定的一个或几个特定目标。
    而做事，成功或失败尽管不如考试办法那样容易衡量，但是人心和时间却是能把事功检验出来的。

    03-01-06. 读书考试的办法，造就养成考生学子好气质、好品质的效果差，做事则对人人都有历事炼心的效果
    道德、品质、毅力、性格、尚武精神、爱心、感恩情怀、品格、养生之道和持之以恒的规律作息等，都是身教重于言传。用纯粹的读书、考试方法，来培养这些优秀的品质，是不太奏效的。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谁知道读书人是否把书中真义丝丝入心？
    但是，通过做事实践，一方面可以渐渐养成学徒们各有千秋的个性章法（道德、品质、毅力、性格等，不一定有一个标准模子，各有不同才能彰显人与人之间的互补特色），另一方面做事的效果也是旁人考察当事人的最佳镜鉴。

    尚武精神，是棠叶国自古以来的传统之一，虽说日本、韩国也有尚武传统，但追根究底，他们是从古棠叶学来的。而尚武精神，无论是国家民族对外御侮，还是基层民众捍卫自身正义与合理权利，都是十分重要的。而今17岁以下的青年，大部分的精英学子，都被千篇一律、举国一卷的考试牢牢地禁锢住了，而本可以多维度发展的思维、时间和精力都没有了，实为棠叶国之悲哀。

    而爱心、感恩、道德等，远非嘴上说说，笔头写写，就能成就一个人性格中的坚定信念和理想，这更不是传统考试所能烤出来的。但是凡是人只要有做事，有反思和总结，就能从做事/劳动/实践/用的过程中，不断进步和深化思维，也就可以让旁人考察出他/她个人情感中的最深刻方面。做事是检验一个人真正品质的试金石和金标准。

    俗语说，”性格决定命运“，又有俗语说，”考试改变命运“。根据我们平时的了解，性格、品格、毅力、意志、恒心通过考试（起码是传统的笔试）是测不大准的，而考试只是会改变、但并不会决定命运。身边事例中很常见的是，大考考砸的人大有人在，但随后他们又在工作中奋起和昂扬向上的，这样的人有的是，并且相当多。
   
    而养生之道，虽可通过考试测知考生了解多少，但实际上真正的养生之道，在于贯彻、执行和因时随势而变，测得养生知识面的了解多少，而不切实施行执行，终归是纸上谈兵，用处不是很大或几乎没有。
     
    反过来看，凡是说教（口头或笔头告知别人这方面道理的）健康养生、道德、教子之道等的，这样的人大多数自身并不成功。除非有非常专业的学术生涯镇得住这种逆规律，如某些医学大学者、大专家就镇得住这种逆规律，大讲养生之道而自己没事。但从负面上看，又有太多的反例。
    如市面上满大街的股评家，如果所说的股票会涨，他自己就会去赚股票的钱去了，凭着其逐利特性，还用得着去告诉别人赚钱的秘密吗？）；
    如曲啸，80年代有名的思想演说家，但在美国为某团体布道时，被人戳到历史痛点而气死；
    如目前挖出来的各类贪官，出事前在公众面前和主席台上，都会信誓旦旦反腐败，出事下狱后个个都有见不得人的丑行；
    如林光常，有名的养生说教家，因偏执犯法而被起诉，可见养生之道起码因人而异，宗相同而道不同，不可一概偏执；
    如马华，有名的健身教练，因自身偏执于瘦身节食，英年早逝；
    教子之道说教太多而不成功的，暂举不出例子，但像什么哈佛爸爸、牛津妈妈之类的，没见过这些说教家的小孩子除了上名校之外，有什么出色的成绩、功业、成效和开创性贡献。
    但对于这类人，个人建议要秉承“学法不学人”的原则，吸收他们所传播的有益自身的思想、方法和做法，但也要认清他们可能普遍存在的不足，以及明显有违常识通理（common sense）处，等等，予以适当的扬、弃并举，此为正道。
    反过来说，按一分为二的思想，人固然有优点，但也总是有缺点的，所以不能因为某人优秀，而就把他的缺点当成可以学习的一部分，例如学习毛主席，就是如此一分为二，才能得到真正的好处。
    所以，考试对于培养学子们的道德、养生、品质等长期特质方面，并非完全有实效，必需身教（做事）为首为重。

    03-01-07. 团队合作team-work capabilities用读书、考试是培养不出来的，但做事需要并能培养团队合作精神。
    现在的笔试、电脑机考，一般就是每个考生一人包办到底，哪来有团队合作素养的培养机会？更不用说外包，考试中如果一部分试题外包给旁人做，那就叫做弊了。所以传统的考试完全是一人单干，做完题目、拿到分数就完事了。
    而做事就不同，做事讲究分工协同，尤其是办大事，更是如此。做事也讲究外包out source，充分利用外部资源、条件和外部合作者的助力。
    做事是有求于人的，没有一个人是万能的，贵至国家主席，富到比尔盖茨，他们也要指挥手下一班人，去齐心协力完成一件功业或事情，十分讲究人的配合。

    03-01-08. 考试的结果衡量是以分数为主，是单维度的。做事的衡量标准则是多维度的。
    考试的分数排名把学生的个性统统抹杀，一切以分数排名为准，这是一种以分数为单维度的思维，也有点像官阶等级制在学校里惨烈、严酷、冰冷和特殊的体现。
    但社会上的做事不同，360行，行行出状元，每个人只要肯上进，只要有心眼、思想、思路和思维，都能至少拥有一门手艺，足以养家糊口，足以在社会上立足，这就很不错了，这是一种异向发展的多维度思维。
    所以，我们既要遵照现有的考试规则参加考试，但行事上又要与这种制度保持距离，要知道考试是生活中必经的一部分，但也不是全部，甚至在后来的生活道路上会发现考试可能是无足轻重的，甚至是完全不必提的（非常少，但也有，如盖茨就不是靠文凭吃饭，辍学创业自立自强）。

    03-01-09. 考试强调定向思维，做事才能真正强调发散思维。
    尽管考试会再怎么怎么地强调发散思维，但是由于要按标准答案来评判考生的答题，所以终归是定向思维，目的性很强，就是要做出答案来拿分，无限地逼近标准答案才行，并且最多也只能得满分（起码传统的笔试是超越不了这一模式和框架的）。也即是说，应试者要按出题者预想的路径，来完成出题者预设的解题过程，并做出尽量正确的答案。这么来说，即使出题者的题目再复杂刁难，但最终也是华山一条路，核心思路上要的是答题者鹦鹉学舌、按图索骥。这样再怎么考，也培养不出创新型的、具有逆向思维特质的、有点异想天开的(unexpected imagination)、有建树的人才来，死读书、只懂考试，只会培养出一群顺着出题者思路来应声答题的考试虫儿。
    而做事则不同，千门万路，旁门左道，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和完成既定的任务，有很多路径和方法可供选择，关键在于决策和执行的人，有多大的知识面和信息面，有多大的技巧和策略选择余地，等等。所以，做事的结果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只有事后的既成事实和影响后果。等待做事结果的人只能接受既成事实，并在既成事实的基础上继续前进。如果做事的第一阶段结果不好，并不预示着后来也会屡败不止，关键在于做事人的事中事后反思和作为；如果某个阶段结果出乎意料的好，也并不预示着当事人可以永远坐享其成，固步自封，因为成绩之后，一切都得从零开始，要创造新的事功和业绩。人在旅途，未来的每一步都是新的人生试题和答题过程。
    这样做事的结果，可能达不到当事人的预期，但也可能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以及种种微妙而偶然的因素（人算不如天算），让事情的效果超出当事人的预期。这可比考试的零分和满分来得更刺激、更有趣。
    所以，做事是一种真正的发散思维，结果真是得失由之于数，成败在之于天，是非成败转头空，局中人是无法算计和执行得非常精准的。这与传统考试有标准答案明显不同，标准答案的条条框框是很细的，每一步得几分都安排计较得清清楚楚。

    考试与做事的比较，应不止以上几个方面，我想不同人的视角还会有更多的精彩发现，愿以此文抛砖引玉，欢迎大家拍砖。

    由上，传统考试与做事/劳动/实践/用相比，是有很大局限性的，虽有促进做事的方面（利），但目前的考试极端功利性，让它束缚民智的缺陷也暴露无遗（弊）。关于考试利弊的纠结处和关键点，下面行文中会进一步探讨。

    下面，我就接着谈谈学、考、用三者的关系。
   
    03-02. 正确处理学、考、用三者的关系
    这部分文字也是以前写就的，如今再整理如下。

    学、学习，是人做事/劳动/用知识/实践的前提。
    考、考试、笔试、机试、口试，是人们发明的考察应试者的一种较为公平的办法。
    用、做事、劳动、实践，是学习和认知的最终归宿和目的。

    以上三者，是先有用（人们做事实践），再有学（学习前辈的现成经验），最后有考（大家都在学、用，考一考众生的水平，这样就比较公平些）。
    有成语：学以致用。
    林彪元帅讲过很经典的话，急用先学，活学活用。
    可见，真正的学，是终身的（活到老，学到老），是紧贴实际生产生活的，并没有考试的什么角色在里头。
    但是，如果不考试，就无法体现升学的基本公平性，因此，考试是不得已而为之，而并不是开启民众智慧的万能灵丹妙药，非服不可。没听说黄埔军校前几期的学子说考试如何如何重要的。
   
    立论：当今考试的弊端，不在于考试的硬件建设，不在于考试的制度形式，而在于考试的内容已经脱节于社会工作和实践实际。故此，下面将论证考试内容的改革重要性。

    学习通路的广泛性
    其实就正常的成长路径而言，学、用结合，边学边用，用中看到要多学的东西，急用先学，只要一个人有基本的文化能力（识字、写作表达、逻辑思辨和常识Common Sense等等），有实践成长的机会，加上或多或少的旁人及前辈指点，就总会进步的。
    有时候常听别人说，在这个地方或这个公司、这个学校没学到东西。现在想来，按一分为二的观点，能不能学到东西，一方面固然有环境的原因，但另一方面自身的慧眼和敏于学习，看到可学的东西，也是相当地重要。任何经历都有可以学习的地方，正面的亮点看出来的就直接用、直接Copy复制地学，负面的东西固然不能直接为人所用，但教训和事后的反思，也会让当事人或旁观者得到负面东西所指向的正面哲理。因此，只要想学，任何地方都有成长路径的，何况现在这么宽松自由的社会。

    学习的切入点思维。兵不在多贵在精 -- 学习要讲究切入点和重点突破口 -- 略谈考试内容的精简和升华
    以切入点思维来说，人类的知识领域，有完全已知领域、半知半解领域、完全未知领域等（相当于林彪所提的三种打法）。
    对于完全已知的领域，学的时候要提纲契领，抓住大纲，有需要细学的时候，再去检索文献和系统性深入深挖，因为前人已经完全形成文字了，可以随时学，只要学习者想学的话；
    对于完全未知领域，则需要人们涉过半知半解的领域，才能有所突破；
    而半知半解的领域，则强调学习者务必深挖洞、广积粮，广泛遍历各家之学，才能在前人的基础上走得更开阔、更完备。  

    比如说，如果我们学习一杯果汁的制作，可能学榨汁机的用法，会比学水分子的构造和水果成分，来得更为实用。当然，如果深挖的话，想改进榨汁机，那么学习后者可能也是有益的。但是做学问和做事情一样，也强调先来后到，先浅后深，先急后缓。因此，切入点上就是学习榨汁机的用法和维护办法等，再去做广度和深度延展吧。
    比如数学的学习。就切入点来说，数学学习要赶上世界潮流，早就该用电脑来学习数学软件，实践更为复杂和高效的数学思维过程、编程思维办法，这才是学数学的正道。如果还停留在要学生大部分情况下手算、手画，这就好像到了19世纪末，大清国还在让传统的八旗部队练习骑马射箭，来准备打有坚船利炮火枪的洋鬼子，这不惨败全溃才怪。

    考试制度建设的必要性 + 考试内容改革的必要性
    但是社会又是追求公平竞争的，不管怎么说，科举、国考等，无一不是有这个理由：让有才学的人脱颖而出。当然，新棠叶国以前的家天下王朝统治者和统治集团，在办考的过程中又夹带了私货，就是要让读书人只从死书经义中求功名，两耳不闻身边窗外事，不造反、不反抗、不鼓噪百姓、不发动民智，以利于王朝的苟安。因此，考试是一个很复杂的两面体，一方面促进了社会基本面上相对的公平正义，延展了底层百姓的上升渠道，另一方面，如果所考内容或题目不是社会实践可用的东西，那就活生生地阻隔了学以致用的正常通途，学用就会脱节。
    虽然高考坚持了N年，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但一些砖家语不惊人死不休，说要取消高考，实为无稽之谈。以一分为二的观点看，高考固有不足，但毕竟是一个底层民众自然而然的上升通道。相对正确的做法，是要扬其长，抑其短，则可致大用恒常。片面地说要全部取消高考，没有操作性和延续性，不是一个做事人能说得出口的话。
    所以，在当今的为人民服务的社会，建议要兴利除弊，一方面应当放大考试的积极功能，即促进公平正义，擢拔有用、有为之才，另一方面，应当以特别警醒的眼光，尽量抑制或消除无用的考试内容，让国考、高考等真正发挥学习指挥棒的作用，让大众学到有用之学、有为之法，这样才能真正促进社会进步。起码说来，考试内容越接近或促进社会实践越好，如果隔得越远，只能说太僵化了，即使考试内容有一丝丝的违背做事规律处，那么学、考、用的协同促进和扩散效应，也会大为减弱，此点尤其应当令教育管理者警醒。
    就比方说，考数学，一直要求学子们会手算，其实现在国外早就用各种数学软件来进行数学的模型构建和最终计算，但国考、高考还在考纸面数学，等等，很多是停留在18、19世纪那时的先进东西，未免可叹。

    所以，学、考、用的关系中，应尽量发挥考的引导和联结作用（考基本功，考基本的思维等等，下文将会讲到学的精华在何处），尽量抑制以至避免考试的负面作用（考无用的或接近于无用的东东），现今考试的硬件制度和规范已经基本无可挑剔，但是考试的软内容需要好好地打磨和改造，不然还是八股误国子弟，科举缚人头脑，希望有心人引为深思。
   
    03-03. 分数衡量不可少      
   
    读书是为了做事，为了建功立业，切实解决社会的现实问题和矛盾，而不是为了理论而理论。如果是后者，那就真正和输袋纸（书呆子）同学、孔乙己先生是一家人了。
    正如我在给一位友人的信中所讲到的，当前社会潮流迸发并进，所产生的动力和方向实非上世纪前所有时代可比，但考试是要有规范的，而考试规范的建立和发展，特别是考试内容上的紧跟时代需要，无疑是要迟滞于社会发展现状的，这种迟滞和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呈现越来越大的落差。
    例如，现在要查找一个问题，基本上用渡渡鸟或狗狗哥搜一搜，就会有很多现成的答案，但据我所知，传统的笔试和机试，从来没有一个传统的考试会考查学生的搜索能力，考查学生的信息工具/电脑/智能手机的使用能力。有些小考试会考后者这些内容，但国考不会考这些实用的玩意儿，那等于鼓励读书人不要去学这些考试考不到的东西。就如洋务运动期间，大清帝国还盛行文科举、武骑射的考试内容。而清末当时不考的东西，读书人学了没有仕途前景，所以当时大部分死脑袋的读书人就是不学实用的东西，光学科举、骑射能考到的东东，因此西学不能广泛深入当时读书人的脑髓，此为当时中、日两国的一大反差。
    更何况，现在社会迅猛进步，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社会前进的前线边界（已知领域与未知领域的前沿交错地带，即：半知半解的领域）已经把考试所涉及的知识边界越拉差距越大，尽管考试怎么进步，也赶不上社会发展前沿，两个边界之间越来越疏远了，而不可能有扯近的趋势(即社会实践的边界与考试范围的边界)。因此有人说，要提倡通识教育，教基本功足矣，余事要靠学生自己去修，正如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余深以为然。如乌有国的GRE考试，本人就深感其中奥妙无穷，虽然考的是基本功，但足够受用了。          

    03-04. 如何避考试之短
   
    要抑制考试之短，我个人认为，一是应当精简和个性化教育内容，二是建立Peer to Peer Review的口碑投票的评价体系。

    03-04-01. 论考试内容上如何避考试之短。
    我不知道国家的六、七科并举考试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按我推测，应是Copy复制自前苏联的，凡事有利有弊，但凡拷贝的，都属于照抄照搬的，如果在人生考试和社会考试中，两个人面对的题目一样，拷贝还情有可原，至少能及格。但是如果两个人所面对的是人生试题和社会试题的A、B卷，那纯粹拷贝又有何助益？只会添乱，题目都不一样了，那复制答案还有何用？正如现今地球村各部落，每个部落都有本难念的经，但难念的东西各家各户又不一样，也即做事解决问题的切入点和重点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情况下，简单拷贝照抄是很要命的，所以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习大大语录），会比较清楚。

    依在下愚见，以下科目整合似为合理，但请鉴别，因为我不是教育行家，所以只能是浅浅的见解。
    以下所说的，是对于中、小学的教育内容的建议，然而，大学的课程，应当比这里的学习内容清单更加个性化。  
   
    1. 体育。体育素质是必不可少的，此为重中之重。体育可以煅炼人的意志品质，可以培养情操。
    体育其实也是可以考的，但几乎被文化课挤占得形同于无了。
    毛主席在发表于20年代的《体育之研究》一文中曾说过，体育能“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
    周恩来先生曾说过，在学校期间坚持长跑，大大塑造了他的过硬体质，他建议学校应让学生每天有一小时的体育锻炼时间。
    据一网文讲，共军第一天才战将林彪小时候也是很文弱的，他的体质，基本上是在黄埔军校的六个月中练出来的，尽管当时他在同辈中体能不是很突出，但毕竟有了底子。
   
    精华：锻炼和考察一个人的体力、体能、耐力、反应力等。
    个性化：每个学子可以学习不同的锻炼方式。
   
    2. 自然语言。这里的语言涵盖国语、洋文（英、日、法、德、俄、西、葡等等）、方言。每种语言都各有妙处，不一而足，都可当工具使唤。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求每个学生把每种语言都学遍，每个学子都可以有自己的喜好和偏向，起码学一种能写会读的，才能描述所闻、所见、所思、所感，好与外界交流吧。在全球最大的Linked In自由求职社区，语言能力language capabilities是与专业技术skills并列的基本信息，可见老外对于一个人语言能力的看重。
    精华：学子们可以选一种基础性的语言，如汉语。
    个性化：学子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一种适合自己的外语或方言。
   
    3. Common Sense常识教育（有逻辑、哲学等）。说白了就是各种各样的道理和哲理。我在学生时代就看到要讲Common Sense常识通识，但有几个什么原则能算Common Sense，又不是谁都说得上来的，也不是考试所能考得出来的。
    精华：各式各样的名言警句，包括汉语的，也包括英语等外国的名言警句（Proverb、Sayings、Motto）。
    个性化：每个学子可学习的是不同的Common Sense，以及不同的逻辑理论、哲学理论。
   
    4. 历史教育。以史为鉴，可以知春秋，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忘记历史，就意味着真正背叛祖宗，历史的走向，会告诉我们一个虽然是大致的、但却是真实的未来。华夏族源远流长，正在于有文字和历史，一代雄杰入土，后继者能冲天而出，实有赖于文字和史家的功力，使得前人竖立的标杆具体化、形象化，因此后人有超越的榜样。
    反观当今金融界，这理论，那体系，少有一线投资人触及金融史，从金融史中去挖掘走向，这是不是有点缘木求鱼的味道？现今的金融理论，能预测一个危机的发生，就相当牛了，如米国那位预测了1997亚洲金融危机的学者，就被人奉为尊神。但这种预测危机的，只是提出问题的第一步，只有消解危机的、切实可行的理论，那才是更上一层楼。
    精华：以人为镜，多学人物传。每个人都有正面、负面的两面性。因此，读史先读人物传，通过人物传，可以在了了数语间，得到人生得失的真切教诲。今棠叶国有5000年文化史，无论如何，其彪炳史册的人物数量，都比米国200多年的国史人物，要多得多，就是乌有国再加上爱搂抱（Europe）的历史，其堪比中华上国的人物数量，也是差距相当大。
    个性化：这并不意味着每个学生把全部历史都从头到尾啃一遍，那不现实也不可取。应有之义，是从每个人自身感兴趣的人物开始学，自然会积小成为大成，自成一家。而不应千人一面，或千篇一律地去学历史，那样是失败的一刀切教育。
   
    5. 电脑 Computer / 信息技术 IT 教育。电脑现在作为现代必备的信息工具，实为工作的第一助手。但反观国内，相当一部分人只会点点鼠标、看看网文等，那对做事有何助益？电脑少有人懂，精的人不多，精而又会说的，就更少了。恕我无法详细展开。
    精华：电脑的基本操作、文档制备、编程思维、工程思维等。我懂得不多，但就文档制备来说，不纯粹是Word就横行天下，还有Latex、Markdown、PDF等知识，是需要深入的。就电子表格而言，也不是Excel就行，还有R语言等。
    个性化：每个学子们可以选学不同系统上的不同应用程序和编程语言，不必千篇一律。

    6. 学习除第5点外的其他做事/劳动的课程。这种巧手课程很少能公平地用笔试的方法来测试，所以建议压缩其他的考试内容，让学子们有时间裕度来学习做事、搞社会实践等。
    内容：手工、工程等。如模型制作、剪纸、折纸、陶艺、拓展训练（现在社会很时兴这个，但传统的教育和考试排斥这个）等。
    精华：动手能力、做事思路的培养。
    个性化：充分地个性化，让学子们爱学什么就学什么。
   
    7. 选修分业。其他各式各样的个性化、选修课程。
    就其他范围而言，敝人所知不多，但尽可以开设些课程，让乌有学子们有余地和裕度来了解广阔的世界，如地理、生物、艺术等等，不一而足。
    精华/个性化：让学子们按兴趣自己学习、自主学习。
   
    就更广泛范围而言，即使是学习上述的语言、Common Sense常识通识、历史、电脑，各个学子也应交错，学习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在先（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如历史，有些人可优先学中国史，有些可优先学海外史，有些可学金融史，有些可学科技史，有些可学政治史，有些可学史记，等等。
   
    以上教学考试的思路，有利于避免同门同业之妒，促进学子们的互补和互相促进。
   
    当前考试和教育的一大弊病，就是千人一面，千篇一律，用分数作为惟一标杆，致使每个学子都在有限的考纲地界里为分数争得您死我活。但其实人的发展是多维度的、多方向的，何必都挤在考试内容惟一化的狭长通道里 / 独木桥上挣扎倾轧？而僵化教育，正是要让好多书虫儿们挤在一起，所以僵化的教育内容和必考科目，不符合社会发展规律。
    正如韩愈所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道Common Sense是基本相同的，但术skill和业major是可以不同的。
    总而言之，上述几门应为大致方向（起码中小学应如此吧，大学就要术业有专攻，各人显神通了）。

    插叙：论教育内容精华化的历史证明
    黄埔军校前四期，是真正人杰辈出的，据说一至三期都是三个月短训后就上战场，第四期才延展到六个月。而以一期、四期的学生最为优秀。
    林彪在挥师入东北的前期，老是打败仗，但之后他仅花了一年时间，就训练出了几十万大军，积小胜为大胜，从胜利走向胜利。
    而共产党即使在长征途中，也是相当重视教育的，西安电大（中国鼎鼎有名的电子工程专业院校，起码不会输给TsingHua清华和北大的相关院系）的前身，据说就可从长征途中追溯起。当然那时的随军学校都是短训班，学了就用，用了再学，可能也会有考试，但绝不会是大手笔的、试卷长达3、4小时的考试，如果是那样迂腐地学习，共军早成老蒋的盘中菜、嘴中肉了。
    所以，从历史上看，学习也是“兵不在多贵在精”，只是每个人的学习路径可以不同，不必是千篇一律。这也是我在上述行文中，每一点都列出“精华”、“个性化”的原因所在。

    03-04-02. 要扼制考试的缺陷，可以考虑建立Peer to Peer Review的口碑机制，如世上最大规模的开放求职网站Linked In所做的那样。
    人的成长衡量尺度是多方面的，就如对女人的衡量尺度那样，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情人眼里出西施，丑婆娘有贤德的话，在士大夫中也很受赏识（详见百度百科，中国古代四大丑女，有诸葛亮的夫人、梁鸿的夫人孟光等等在列，都是贤惠得要命）。
    又如俗话所说，一见钟情，一见倾心。有这样一锤子定音的穿透力和眼光的，恐怕只有活生生的人对于自己熟悉的身边人评价才会迅捷无与伦比，择要而从，而又精准独到。但就是IBM能下国际象棋的深蓝和谷歌的AlphaGo也不见得有如此本事或了得的功力。识人察人这一方面，活人比电脑要强，并且按目前的趋势，人工智能要做到识人察人，恐怕尚须时日。所以，任何电脑或单一指标评价系统，都无法做到身边人的那种眼光，一眼看透所评价对象自身的相，象和境界。  
    就Linked In网站而言，牛人的主页（其实就是他/她的简历页）上，会有很多同学、同仁、老师或老板的评价，例如浪浪公司里的PHP牛人，就有很多人留言，赞誉有加。
    为今之计，乌有国可以建立一个类似Linked In的师-生、生-生评价系统，这样招生人员就可以从口碑评价中，很容易看出各人的水平和人气指标，而不是用世俗海选般的盲目点赞来评价，后者(海选)评价的有效性其实是非常低的。如果是海选，多是靠朋友关系拉票，脱离了识人察人的初衷。  
    而且，在电脑上做这样的类似Linked In的系统，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实现相对匿名性，毕竟直来直去的人言人语会影响和谐，如果是好话还好说，而批评性的就会产生人际冲突，相对匿名有利于搞一搞和谐的评价。
    综上，当靠指向学子个人的统计数据无法准确可靠地评价学子本人时，用周围近身人士的口碑投票、用朋友圈内的评价来衡量，是会比较准确的、包底的方法，这就是有效的统计评价原则之一：用脚投票。

04. 教育改革的几点原则
    前面讲了考试，以及学、考、用三者的关系，接下来我就简要谈我所感受的教育改革的原则/轮廓。
   
    04-01. 找到问题所在，对症下药
    实行改革，必定是原有的东西有不足处，所以，原有的教育制度不合理的地方或问题，就是改革的方向。这也就像给病人抓药前，需要先给他/她号脉，看是什么病，就用什么药，这就叫对症下药。
    清末的魏源曾说过：
    “天下无数百年不弊之法，
    无穷极不变之法，
    无不除弊而能兴利之法，
    无不易简而能变通之法。”
    可见，魏源也赞成制度改革的必然性，一个制度久了，总会有积弊，如果总是萧规曹随，那么旧制度的问题就会越积累越大（天下无数百年不弊之法，无穷极不变之法）。
    魏源指出，新一次的改革，要对前一代的制度弊端有改进、有扼制，否则新一次的改革就不能产生好效果（无不除弊而能兴利之法）。
    他还指出，新一次的改革，应当化繁为简，才会在将来有变通的余地，不能把事情越做越复杂，否则就无法变通（无不易简而能变通之法），这最后一句是我个人的理解，不一定对。
    我个人想，对于教育和考试的改革，魏源的话同样有效。
   
    04-02. 关键：考试内容适应社会现状和需要
    根据刚才上面关于考试的集中重点论述（第3大点），我个人认为，国考、高考的内容，是影响教育改革成功与否的中枢部分。
    考试的内容对大部分考生来讲千篇一律（有各省的差别，还有文、理科之别，除此外区别不大），这就无法做到为备考而执行的教学活动能够对学子们因材施教，也就不能成功地调动学子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
    那如何让考试内容适应社会的现状和需要呢？
    我个人想有以下教育考试改革的原则：
    A. 考试内容个性化，容许学生有更多的科目选择。但是，一个学生总的高考科目数，建议压缩，一门体育测试（可以进一步个性化），一门自然语言/作文/历史（可以进一步个性化），一门逻辑/哲学/常识，外加一两门考生自己觉得感兴趣的科目内容。也就是说，我主张不仅是文理分科，更主张考试科目的选择自由度进一步扩大，这样才能让学生不陷入单维度分数比较的陷阱，也有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只有个性化的内容，才能因材施教，从而适应社会对人才千差万别的需要。
    B. 考试内容精华化，也即考试的内容应当尽量精简，尽量只考基本功。
    这两点在我上面论述教学内容时，都是有提出的。每种科目门类的考试内容，都应精简而个性化，既让学子们深入学到精华的东西，又要让考生们能够有更多的个性化学习内容。
           
    04-03. 让人觉得有兴趣、有希望、有机会
    教育的最终目的，在于开化人的智力和眼界，让人觉得未来充满希望。但是为什么现如今的高考，让学子们感到疲累呢？我个人认为，这不是考生的错。天生我材必有用，将作何用未到时候。如果考的内容和学子们自己个人兴趣的内容一样，那么考生备考也不会觉得累。而况，一般人有兴趣的内容，在社会上大多是会派上用场的。虽然通过个性化的考试科目选择，估计还是不能达到考生与所考内容的兴趣点的完全一致，但也有理由相信，这样会让考生更有兴趣备考。
    所以，现在的传统考试让学子疲累，不是学子们的错，而是考试内容僵化的错。如果考试内容真的比较切合社会需要，学子们学习起来就更带劲了。
   
    04-04. 让学生有个性化的教育内容 -- 主课少而精 + 选修
    个性化的学习，就意味着因材施教。每个学子的成长着力点、爆发时间点是不一样的。所以，因材施教实有必要。
    在高考、国考能够实现考试内容个性化的前提下，我个人认为，中小学也应精简必修课，增加选修课，实现个性化的的课程设置。当然，这以国家大型考试的内容设置有个性化选项为前提，否则一切课程设置教绕不开高考这根大指挥棒。
    精简必修课。我个人认为，在中学阶段，除了体育和汉语为棠叶国学子们所必修的外，其他的科目都可以考虑列为选修课。书同文才有利于维护国家统一，所以汉语应当必修。但是，当前中小学必修课很多，甚至占用了全部教学时间，这就意味着所有教学内容都是重点，所有科目对学子们来说都是重点，那也就意味着所有课程都不是重点。这尤为不可取。
    选修课。俗话说，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在教学上，我也认为，有所教而有所不教，有所学而有所不学。我所认为的选修课，可以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必修课中的一门子课，如体育是必修的，但有人选长跑，有人选游泳，在一门必修主课中实现选修内容及个性化。还一种情况，就是纯粹的选修课，学生们可以海阔天空地自己选。  
   
    04-05. 精华内容：体育、语言、历史、常识/哲学/逻辑、电脑、动手
    俗话说，兵不在多贵在精。在学习上，我也认为，学不在多贵在精。我在上面所罗列出的，都是我认为必要的。此处就不再赘述。
   
    04-06. 多向导流通路 -- 更多的未来选择和offer
    现在的大型升学考试，似乎都有一个淘汰的概念。例如高考，考得上大学的各得其所，考不上大学的满脸失落，似乎一下子成了社会的弃儿。这不是考生和学子的问题和错误，而是考试设计理念的问题和偏差。
    在职称考试、公务员考试和各种执业资格的考试中，实行考试淘汰的办法，有利于擢拔英才，实为必要。但是在基本性的教育考试方面，我个人认为，不应当强加或只着重强调一个“淘汰”的概念到考试内容的设计中，比如高考、中考、小升初考试等，都不宜这样做。
    我个人认为，学历的考试，应当以“按资质分流引导”作为测试的设计理念，以测知应试者的能力、兴趣、特长在哪里，作为考试内容设计的第一宗旨。这样，即使资质较差的考生，也能经过这个“分流/导流”式的考试，明白自己的特长在哪里，从而在后续的升学或考试后，找到一个更合适或较合适的上升渠道。
    所以，像这种“分流/导流/引流“式的学历考试，我个人认为，要增加考试科目的多样性，但考生不必每种科目都考，而是应当考一门必修（如体育、自然语言），再加上若干考生自选的兴趣科目。当然，这只是初步设想，有待未来的教育实践来论证。

    另外，我个人认为，教育资源的尽量均衡化（完全平均只能无限逼近，无法切实达到），更有利于让普罗大众的子女享受到普惠。
    目前，名校靠升学招生时的优先选择权，霸占或基本垄断了优质生源，这点尤为不妥。真正的教学竞争，不应当以争夺优质生源为第一要义。据我所知，就是在同一所学校的同一年段内，有时候老师之间也会借重新排班、分班的机会，争夺优质生源，值得学者们反思。
    在国外，早已经实现了学生和学校之间的双向选择，一个学生可以拿到多个学校的入学邀请，即multiple admission offers。现如今网络技术这么发达，搞一个双向选择的升学择校系统，应该不是难事（淘宝网都搞成功了，何况这区区的双向选择升学系统）。
    依在下愚见，学生择校、校择学生应实现完全的双向互动、多重选择，这在现代国家的电脑技术水平下，是完全可行的。海外米国早已实现了一个学生可以收到多个学校的offer录取邀请，让学生有更大自主性和主动权，让学校面临真正的生源竞争，从而间接促动学校提高自身水平、特别是管理水平。此点极有利于调动学生学习和择校动力。不知以为然否？
       
    04-07. 学制问题 -- 隔几年分流一次 + 教育资源均匀化
    综观莫言先生的提案，讲了学制的改革。我个人认为莫言先生相当有见地。毛主席在生前，也多次倡导学制要改革、要精简。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5-5-5（小学、中学、大学本科）之类的均衡化学制安排，有利于学子们既在每个学习阶段的前四年有精力学好知识文化，也能在每个学习阶段的最后一年，应对升学或就业而专门备战。所以，我认为均衡化的学制时间安排，应是较佳的。这样是否比较好，还有待于可能的实践检验。
    至于有人所说的十年一贯制建议，我个人认为还是要修正一下，因为学子们至少在5年的长期教育中，肯定就会有高下之别，通过适当的学历考试分流，让资质相差不多的学子再聚到一起，以便更好地因材施教，这样恐怕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十年一贯性地在同一学校受学，最终学子们的差距会拉大到无法让教学进度尽量一致的地步，反而不利于因材施教。
    但是，这只是我个人的浅见。一切要以实践检验为准。不宜一下子切换实行（在“选择正确的改革路径”一节中，将再详讲。）
   
    04-08. 教育的反向KPI
    我的这篇教育浅论，本是《论统计数据》一文中截取的。所以，我现在就谈谈教育的反向KPI。
    诚然，自从接到一位友人的信后，我就看到米国对于教育的关注和一些已有数据的自我满足和陶醉，如高中升大学的比率等。但是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育人”，以分数、升学率等各种量的尺度来衡量，恐怕还远远不够。若以分数论英雄，那么如今棠叶国就有反例，如高考状元没几个有建树的（但也有，如新梦想学校的校长就是县里的状元，不能一概而论，省状元后来有亮点的确实不多，这是有人统计过的）。
    我在论统计数据原则一文中讲过，反向KPI指标，即评价一个事物或系统的负面数据，能更真实地反映该事物或系统的状况。
    因此，如果说用反向指标来考察学校教育，本人认为至少有以下两个指标可用：
    1、戴眼镜的学生比率（含近视）。如果将这项指标与各级校长和教育主官的政绩挂钩，我想学生们会少受很多不必要的读书之苦累。
    2、在校办食堂吃饭的学生的营养状况指标。如果这项指标每半年或一年能查一次，并与校官和教育主官的升迁挂钩，我想中国的教育真正大有希望。学生吃好了，精气神足了，自然会记得更多，学得更多。套用计算机界的行话，就是有什么的输入/投入/input，就有什么级别的输出/产出/output。
   
    因此说，反向指标重于正向指标，如果一味讲求升学比率，不注重基础性的东西，不注重能看出问题所在的指标，要那些指标又有何用？
   
    04-09. 驳得天下英才而育之
    棠叶国有个著名的教育口号是“得天下英才而育之”。其实，依在下愚见，这是有很大偏颇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何来英才、废料这种先入为主的区分？学生教不好，在于没有找到合适的师生缘份，光怪学生不行，是不够客观的。众多乡下土老板崛起于草莽之间，固然有种种奇谋妙计和超越式路线，但不得不说，他们在社会上的打拼，上的是社会大学，何尝不是一种民间的、自发的自我教育和实践？光这点就比好多书虫要强。
    为了得天下之英才而育之这个“崇高理想”，名校强占招生优先权（过去如此，现在似乎也是如此），同时又吸纳、集中了很多优势教育资源（如资金、师资、设备等）。短期看教育事业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但实际上没有改变僵化的教育考试内容（不注重因材施教，不因人而异来施教，不多开选修课，只多开必修课）。且考试分流淘汰下了部分学子，而这些学子本该有希望通过某种变通渠道走向自我学习、自我教育、自我发展。

　　据传米国哈富大学有个口号，让每个学子都成为一颗闪闪发光的金子。洋人这么做能行，棠叶国难道不行？
　　如果再有一个反向统计指标，应当是每次升学中，被汰下的学子有多少，其命运和前程如何，这比统计有多少多少状元，是否会更能促进教育从“得英才而育之”向“全面点石成金”转变？
   
    04-10. 选择正确的改革路径
    目前棠叶国的教育积疴已久，要改的话，有很多地方要改。但我个人认为，鉴于千百年来改革变法的教训，我们应当把握如下原则：
    A. 在每一段特定时期内，改一个重点问题。不宜一下子多管齐下，多策齐出，导致受众们应接不暇、无所适从。一次抓住一个重点问题，更有利于见到改革的成效彰显与否。就当前而言，我认为重点不是学制改革，而是考试内容的更新（起码要有体育健康和电脑技术考试，这是生活和工作很需要的内容）、考试科目的个性化（学子们可以选考自己最感兴趣或最拿手的科目）
    B. 实现高考全国一盘棋（高考内容、制度和模式一致化），促进教育公平化。现有的教育考试和招生，还习惯于条块分割，各省做各省的，这有违全国一盘棋的理念。正如始秦始皇所做的，书同文，车同轨，考试的全国一体化，也有利于实现教育资源的平均化、均匀化。虽然短期来看，这会让教育弱势的地区受累，但长期而言，会促进教育的要素公平（生源、师资等）和正常流动。这一点我谈不好，但总感觉这应是一个大趋势，这样中国教育的未来才较有希望。

05. 略谈伟人与教育的关系

    这些文字写于一年之前，我仅是再梳理一下，有些讲得不一定对，特别是老一代人以及博学者，可能对文革的感受，与我所描述的大相径庭。欢迎批评指正。
   
    05-01. 略谈伟人与教育的关系 -- 毛泽东与教育
   
    毛先生作为长沙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本身是具备教师功底的，但不乏书生意气。据网文追述，毛先生上井岗山，实质性发展在于朱德率领南昌起义余部的加入，毛先生有文字能力、理论功底和史学素养，朱德有军事上的初步真知和实践，两相结合，毛用文笔把军事实践节节上升为简明扼要的游击理论和各种扩展，这就是毛先生建国前的政治和军事升腾之基础。
    最后集军事大成者，应是毛主席在解放战争期间发表的十大军事原则，非常有内涵，大家可看看。
    但毛先生在朝鲜战争后，全国进入实质性建设阶段，党内缺乏一个可靠的经济建设高手，就如陈云，当时已经算是拔尖的，因此对于国家建设的摸索势在必然，但毛的书生意气开始显现，不经意间就总结和提出了三面红旗，束缚了自己在经济建设和国家发展理论上的回旋余地。
    如果50年代当时有像闹革命时朱德在军事上所做的、一样高水平的经济高手在旁辅佐和指点，毛先生的经世治国应会有更好的结局，毕竟毛主席作为书生，把成功的实践上升为理论，是很在行的。
    可惜事实上没有，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因为棠叶国五千历史，大多是王朝奴役史，政治统治、军事斗争，这两样东西在史海里浩若星河，俯首可得，毛先生一生勤读史书，对此了如指掌，故军事斗争能取胜。
    但经济建设之道，实为偏门。据我所看到的史料，史家大多一提王朝的经济建设，还是推崇史记中的货殖列传，推崇贾谊的《论积贮疏》、桑弘阳的《盐铁论》。但毕竟这些经济建设理论年代久远，古代与现在差别太大，可参照性太少。因此，毛主席要建设真正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样板太少，要摸索的东西太多。何况数千年的家天下，大都是官营/官办/皇家专营的经济实体大行其道，毛主席在史书里，是翻不到几页真正有借鉴意义的经济建设镜鉴材料的。
   
    毛先生一生，从北大图书馆开始，蒙有不堪的、受大知识分子冷落之遇，因此心系底层百姓，处处为穷苦人着想，直至最终提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建党宗旨与口号，这是他的优点。据网文讲述，文革的最初发动目的，实质上是毛先生想通过再一次的自下而上的方式，摧毁他看来不堪大用的官僚行政系统（按他的观点，行政系统的官僚作风有点甚嚣尘上了）。但在文革实践上，底层民众的觉悟、素质与水平，在造反运动中表现一般，远低于他的期望。这也是他过份信赖底层民众，所造成的现实落差。因此，红卫兵运动高潮过后，毛先生马上提出上山下乡搞实践，也就是以做事来促进教育，有大开大合之意气，但也造成正规教育体系的严重断代。
    相信底层民众，纯真至极地相信工农兵，这可以从毛先生的几件事上看出来。他教育毛岸英，也是要岸英把工、农、兵都至少溜一遍，可见良苦用心。文革后期，他选王洪文入中央（王洪文工、农、兵三行都干过，虽然都没有做得很拔尖），也是这一基本信条的体现。至于文革后期的选工、农、兵学员进大学，也是他的心结所在。
    凡是一个信条，坚持也要有度，毛先生一生信仰底层民众的巨大力量（他对干部和官员则是相当严厉的，这从很多事上可以看出来，而对底层民众相当和气大度），从这几方面看，有点过了头。
   
    总而言之，早年北大之行的痛楚，以及军事加政治斗争的实践，建国后的种种是非和政治风波，让他慨叹知识分子是臭老九（文献记载，大学生是排行第九的阶层，不知最早出于何处，到底是指大学生还是知识分子？），他是一个喜欢办实事的人，阅人无数，历事无数，本身既是书生，但对于腐儒的一些观点，相当排斥而又无法或不屑于与之理论、论战和抗争。在这方面，他对知识分子和文人有相当的反感，但也做过了头。从建国后的历次运动来看，很多有真学识的知识分子被树为反面，不能为国家所用，实不应该。
   
    插叙：中国阶层之初步辨析
    其实就社会各阶层分析而言，传统的马道长分析法，一般就是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地主阶级、农民阶级等。而在棠叶国的历史传统中，阶层的分析更为精致简练。
    如：天地君亲师。天和地是虚的、模糊的，所以实际上是君、亲、师
    又如：士、农、工、商。士就是知识分子或官员。
    再如：工、农、兵、学、商。
    以毛先生的阅历，他更喜爱穷苦的底层人，不屑于士、官（知识分子、官员），但他的失误在于没有把地主、官员、知识分子等群体，作一次一分为二。无论地主、官员、知识分子等，每个群体中，都有有良知的，也有没良心的，如善良的地主家庭也会择日做义斋供济穷苦人，好心的官员也会为民着想，优秀的知识分子也会精益求精做有用的学问。
    但我个人认为，毛先生的失误，在于把地主、士、官这些群体的大部分都看成反动力量的主力，实行大量批判和斗争的政策，这是不太讲究科学和实效的。即使灭了目前的地主、士、官，也会有新的一批人要进入这些个群体，做点实在的事，尽管有相当一部分新进的人也是在滥竽充数。而工、农、兵虽多为底层受苦的穷苦人，但穷苦人有文化、学识高并且懂管理的，在和平环境下是比例较少的。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穷苦人当中，能活下来的，都是枪林弹雨筛下来的，虽然后来将星云集，人数看似多，但其实和最先的基数比起来，还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弥足珍贵。

    就算是穷苦人，其实有相当多的穷苦人在翻身后，报复式补偿的心理很强烈。如汉刘邦、明朱元璋，二人都是对于功臣们相当地不待见。据网文记载，解放年代为打一个县城，宣传的口号是“打到榆林去，一人一个女大学生”。老百姓对于大道理鲜有明白透彻的，但是实在话一听就懂，一讲就灵，兵员素质如此，只能如此调动参战积极性，才好破强敌，何况腐败的国军不知比这口号要阴暗多少倍。
    再看王洪文的例子，工、农、兵都干过，但就是不安份，即使到了领导层，驾驭局势的能力也比不上传统的老一辈共产党官员。就算不说王洪文，文革造反中不安份的各式造反人物，按后来的回忆和评述，相当多的做法是很过份的，甚至于北师大的造反头目谭厚兰受鼓动去打砸山东的孔庙和孔林，一个师范大学的未来教师种子，做出这种打倒历代教育偶像的盲目举动，可见其修养素质和大局观的真正水平。谭厚兰也是文革五大造反头目中，最早过世的，终身未嫁，也算是因缘转化吧。

    所以，棠叶国的事情，终归要各个阶层各归其位，各就其职，尽守职分，才能把事情办好。就如，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邓小平原话），官员要有官员的本分（为人民服务），知识分子要在职分和各自专业内，凭良心和良知来正确行使自己的发言权和文化思想传播活动，正确引导民众的思维、思想和行动方面，等等，不一而足。按洋人的话说，就是各人、各团体、各群体都有自己的identification身份，role角色，occupation岗位，position定位，各司其责，各守本分，各阶层都不过份得利（特别是地主，搞土地兼并的话，王朝没落是指日可待的），方能四海归心，归于一统（为人民服务），把历史舞台上的大好戏唱好唱到永远。    
   
    当然，在此指出马列主义对社会阶层、阶级区分的种种不足，并不意味着全盘否定，马列主义的最根本的积极意义，在于为穷苦人和底层民众说话，不管其具体理论、哲理分析和远景理想是否完全正确或部分正确，其理论基石是与毛先生的思想是相通的，即为人民服务，并且无论马、列、毛，都是实实在在地在这个共通的基石上，展开政治、军事、经济、建设的设想和追梦行动。前无古人，后罕来者，后来人应值得谨记和追随他们的理想，虽然行动上不一定要完全照抄照搬伟人在世时的那一套，毕竟要一分为二，既批判又继承。
   
    话说回来，本人只是读过教科书上的一些马哲，对于马列经典理论著述并无涉猎，那可都是大部头的。所以不敢保证言无偏颇，请读者多多旁听明鉴。
    （插叙完毕）
   
    总之，毛主席前半生的成功，一是源于有战友指点，并把实践成果上升为简明的理论（军事），但后半生的相对失败，败也就败在没有现成的经验和师傅，无法把经济建设实践上升为成型的理论套路和规律总结（经济）。所以，实践/劳动/做事和经验，是相当重要的。

    我翻了翻网文，发现毛主席对于社会实践非常重视，社会实践即劳动、做事。毛主席在这方面有很多论述，也说明考试不是教育的唯一，不能让考试指挥教育的内容，而是要让考试的内容适应社会实践的需要。如果考试的内容不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更新，那么考试就是落伍的考试。
   
    这就是我本身对于毛先生教育背景和教育观点的一些浅析。

    05-02. 略谈伟人与教育的关系 -- 邓小平与教育（比较长）
   
    再论邓小平先生与教育的渊源。
    我个人感觉，邓先生的教育思想之精要，不在于对李敬同学发出“电脑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感叹，也不在于指出“教育要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三个面向，语序不一定对），他的教育观点，集中体现在心励肆拾年夏对军队和新领导层的讲话中，“我们最大的失误在于教育！”，不知有多少人领悟其中的无奈。
    邓先生经历政场风风雨雨，其中不乏说出来像白开水但确有份量的真知灼见，早年留法经历，虽比不上才子佳人们留学戴学位帽那样完整闪亮，但也是非常棒的一段人生体验，是完全拿得出手的。
    他的政改观点最高峰提出于80年代初，似是一篇外界传闻针对华国锋先生的《党和国家领导体制的改革》讲话（确切文章题目记不清了）。很多海外文章说86年左右斗老胡，完全出自老邓的本意和主使，但本人认为这个观点是有偏颇的。
   
    早在心励三十年(1979)，邓先生就开务虚会提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核心是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毛泽东思想。我个人理解，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最重要的不在于党领导军队打下江山，而在于出自毛泽东手笔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反观乌有国，恐怕只有一百多年前的林肯总统在葛底斯堡演讲中提出过类似观点，即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and for the people（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毛主席和林肯总统，一前一后，相映成趣。
   
    毛先生的服务观点，应当比梁山泊的“替天行道”强。天是什么，抽象不可捉摸，皇帝即天子，让百姓莫衷一是。毛先生晚年在听私人老师讲《水浒传》时，就提出《水浒传》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指示批之。这其中是有深刻蕴义的。

    综观共产党前辈，至少有三四位公开说民众的历史作用。陈毅说淮海战役（共产党问鼎中原的关键一役）是农民们用手推车推出来的。刘少奇在临死前曾说，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大意如此）。贺龙元帅在被囚的那段最后岁月里，也说过类似的话，比较长，详见网文。
    更奇的是，毛泽东在离世前，摆下天平局，对四人帮一伙说，“您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大意如此）。以毛泽东的眼光和魄力，如果看不到逝世后的头两三步棋局走向，那他简直白叫毛泽东了。天知道三个字，只是敷衍江青一伙的，算是对他的文革政治遗产最后的一丝呵护，但只是软言慰语，没有实质性的权力布控。毛泽东再有什么不是，他也把大陆历史的未来，交给陈平、周勃一类人去打理，有点像学刘邦安排后事，又有点像学曹操布身后局。这是毛泽东对元老派的网开一面，也是少有人提及的历史火炬平稳交接。
    文革后，很多前辈将军仍对毛先生恭敬有加，常去天安门或毛主席纪念堂瞻仰，包括汪东兴将军，也包括文革初期被揪下台的罗瑞卿将军，等等。可见毛泽东在他们老一辈人心中的份量，远不止上、下级那么简单，用类文革语言来说，毛主席就是将军们真正的人生导师、思想先哲。
   
    将军如此，何况邓小平先生，他在井岗山时代就因挺毛而受冷落（当时毛被国际派打压，详见网文），可以说是毛先生的忠实粉丝，邓对毛不在于对毛先生的个人迷信，而在于对毛先生正确的革命思路的不懈追随。他在心励四十年提出四项基本原则，首要的就是贯彻毛泽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理念。
    综观百代国史，家天下的奴役老百姓的王朝，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党派的立党立派之基，比毛先生创立红色江山时所用的大白话“serve the people with our total spirits”（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更能打动人心。何况在50年代中期之前，他所倡议和执行的大政方针，基本上被实践证明是受广大老百姓所广泛接受的。
   
    而反观海外诸国诸党诸派，没有一家的政治纲领比毛先生这句大白话更为实在、可信、可行？林肯总统固然是个高峰，但后来的乌有国政治版图，似乎用下面这词组描述更为恰当 Government of the parties， by the parties and for the parties（党派所有、治理和为之服务的政府）。
    海外各派无不把民主、自由、平等等抽象口号挂在嘴上，可是到实际操作层面，抽象概念化为具体实践，哪有绝对的定数、公平和平衡，The power of government政府权力还不是像切蛋糕一样，为成功胜选出力、出钱、出工者才有份，如此而已。乌有国派驻海外的大使，据说就往往是胜选后的合法分赃。
   
    邓先生提出坚持毛泽东思想，也是有根据的，正是靠毛泽东思想，共产党从无到有，一路横扫顽兵腐朝，这已经是被实践检验和证明了的。据在下不才的理解，毛泽东思想的根源，其实更发韧于中国古代的传统哲学，此处暂略，详见《一分为二》一文。
   
    印象里邓小平先生、胡耀邦先生都是爱看书的，尤其爱读史。
    在数十年间起起落落，而不忘立党思维之本，这也是邓先生的可贵之处。
    反观海内外学者，多有对共产党的挞伐，对西方政治的鼓吹，而少见赞颂一代血胆草根的流血创见，也许不身临其境，不能领会其间意境吧。单就Serve the people为人民服务这句话，就强过所有抽象的普世价值概念，不知诸位读者以为如何？
   
    至于全盘西化，更是彻头彻尾的无脑胡话，以哲学观点来看，凡事要一分为二，西方政治难道就果真金玉真身，全无一处是非？
    更何况全盘西化，照抄照搬，行的还不是腐儒们Copy & Paste的那一套？早在50年代，中国建设就证明了Copy & Paste复制苏联（输脸、USSR）大哥的模式，是搞不定很多事的，中国有中国的现状（即国情，即现实情况）。毛主席只是出于无奈，才在50年代先行一边倒向苏联，但70年代即又向美国倾斜谈和。
    80年代的中国西化思潮，只不过是Copy & Paste的又一次来袭吧。这种Copy & Paste的主张，早在革命年代就已经证明行不通，白白断送了很多草莽英雄好汉和知识分子的性命（搞大暴动、大起义、城市中心论，而不是毛所提倡的农村包围城市）。
    做事情的一个原则是像画画，在已经画好的部分上，继续描绘下去，不能每一次都全擦了重来，那样是严重的切变和突变。如果全部推倒重来，就如俄国（饿肉食国、Russia）90年代初的经济改革休克疗法一样，自寻死路。
    邓先生的话是直白干脆的，用马克思的语言讲，就是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也许站在他那个立场，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好用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词。正如毛先生一生勤读中国史，到头来晚年时，还只会用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共产主义、修正主义这些最浅显直白的马列术语来给老百姓讲道理，讲革命的必要性。
   
    邓先生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按我理解是杂陈百味的。  
    棠叶国的历史，在1949年前，可以说几乎都是家天下的奴役百姓的历史，史卷浩繁，多是记述政治的折冲捭阖、军事的奇谋妙略，但至于济世救民，建立民生经济，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经济上的最大亮点，就是官办经济/皇家产业。而反观外国，社会主义只在少数几个国家实现（如北欧瑞典等国实行的福利社会，简称社会民主主义），且各国有各国的套路，国情与中国有很大差别。总而言之，为老百姓谋幸福的事业，中外实实在在地实践的，很少；能Copy & Paste通过简单的复制照抄，为我所用、为当前所用的，就更少了。也就是说，彻彻底底、踏踏实实地为百姓谋福祉，几乎是前无古人的事业，历朝历代家天下王朝所吹嘘的“济世救民”方针，到头来是让老百姓们竹蓝打水一场空，因为建朝建国的根基就很不实在。
    但是，反观棠叶国数千年来的厚实儒家传统，里面做人的学问不错，但做事的哲理缺乏深度。而且，随着儒家思想并起而后秀的还有岳不群、君子剑，他们创立了独特而势利的、口蜜腹剑的厚黑学。49年后的心励朝，其实是有一部分官员在既往的厚黑道路上匍匐前进的，如毛先生主政时代的刘青山和张子善。邓先生经历了六、七十年的革命和建设生涯，如果他没有对官员和知识分子阶层的独特经历和体验，那么他是说不过去的。
    邓先生有他的道，他指出“我们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底下那帮人士可能一听觉得蛮是的，过河时就顺便浑水摸鱼去了，至于有没有摸到石头、有没有保持行持时的淡定，他们是不管的，反正先摸到实在货、私货再说。
    可以说，改开以来，有相当部分的知识分子和官员，以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就是发展资本主义，于是淡定大度地摸起鱼来了，忘了邓先生说这话的前因后缘。
    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每一次的布局对策，都随着时间、地点、环境、条件的变化而变化，此乃做事做学问的极大要旨，但少有人提及。棠叶国的相当一部分官员们习惯于萧规曹随（以不变应万变，以不作为来应付一切），习惯于套用王朝史上的做官学问，而从根本上忽视了毛先生一生实践的戒石真经“为人民服务”，不能不说是对崇尚萧规曹随的知识分子群体和教育体系的一个酸辣讽刺。
   
    心励朝肆拾年春夏，胡耀邦先生仙逝，邓先生如果不能先知先觉地觉察到风波中异样的血腥味，则不是一个够格的政治家。有些文人的上下挑唆，赵先生的不够觉悟（据文献记载，在最关键的几天里，他跑到朝鲜去访问了，以至局势进一步失去控制，关键时刻政治斗争的敏感性不太够），学子们的盲动和燥动，外媒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记者这一行是出产间谍和特工的天生好土壤，如果邓先生不晓得，起码中共特科的创办人、学长周恩来会手把手提点一两下）。如果放任下去，红色江山面临的是再一场内乱，到时棠叶国再怎么着，也只是海外兽族棋盘里的棋子，从而让棠叶国不再具备在相对平等条件下的玩斗 "兽"棋的资格了。
    我个人猜想，邓先生所愤怒的，就是学子/知识分子们没想到的，是一百多年前的两次鸦片战争，以及后来的历次屈辱战败与求和协定，当时西方各国并没有对大清国讲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等种种资产阶级的漂亮话，而是用坚船利炮来说话、掰手腕。
    而今到了心励四十年，国外的各种敌对势力，开始大谈那些漂亮话，似是要和谐，实际上却是搅局，把水搅浑，是搞和平演变。所以说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是有一定道理的。在这当口，外国势力们狂唱民主自由的口号，颇有点像狐狸（外国势力）叫乌鸦（棠叶国民众）唱歌（民主的口号），但乌鸦一旦上当受骗开始唱歌，乌鸦嘴里的肉（棠叶国的政府权力和主权利益）就会让狐狸给吃了。
    这种跨越百年的历史对比，邓先生能轻易看到，为什么学子们、知识分子们就不能看到呢？邓先生有理由对教育行业的管理和治理成效感到愤怒。
   
    也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发生了举国哀痛的清场之举，武力镇慑各方。依个人愚见，明账上老百姓无辜受苦，但总账上，棠叶国躲过一劫，苏东巨变的状况没有在棠叶国上演。
    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武将已离世，最多官方发个简短的讣告，某某将军仙逝，他曾任某某事件的现场总指挥。据在下所知，无论刘将军或杨将军及其家人，都没有出书或现身媒体来辩白什么。倒是当时的文官，至少两个，进入新世纪以来相当热闹，又是出书，又是回忆，似乎黑纸白字可以搞定一切、自证清白。
   
    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此时无声胜有声，此刻无招胜有招。
    口中有蜜腹亮剑，笔墨杀人不用刀。
   
    插叙：就拿蒋宋美龄女士来说，她亲历西安事变、国共合作抗战、内战败退台湾、孤岛生涯，寿命活得又长，如果她出手写回忆录或谈谈往事，应当有很多猛料。但据我所知，她并没有选择这样做，她选择沉默，选择不揭疤，这才是做家庭（浮沉话）的范。试想一对小夫妻，如果天天在家互揭对方的伤痕与疤事，只会搞得鸡飞狗跳，从而就不能维持家庭的长久生计。
   
    邓先生在执掌棠叶国总舵后，也是选择不揭疤（团结一致向前看），经过老胡先生鉴定（落实平反政策），几乎所有人都是英勇地同林彪、四人帮坚决斗争，这样就尽一切可能团结可以团结的改革攻坚力量。
   
    早在70年代末，邓先生说过“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
    解放思想，意味着动员官员们和知识分子们（士）不要受已有的条条框框束缚，特别是突破苏俄经验和毛先生建设理论的束缚，但前提是要有实效、管用，能解决问题，能抓到老鼠，能符合Serve the people这个共产党最最响亮的招牌菜式。
    实事求是，意味着时代变迁，现实的矛盾和问题也跟着变，世界毕竟是运动的，矛盾是在随时发展的，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需要调查研究，切实抓住社会主义建设的要害、关键点，抓住Serve the people为人民服务这个主旨，以该主旨展开灵活而具体的社会实践。  
    团结一致向前看。就是说搞最广大的联合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集中整合优势资源，为改革开放服务，实施重点突破。至于过去的疤，特别是文革的疤，能不揭就不揭，能不说就不说，顾好众人面子，才好团结办事。向前看，不计较过去的疤，才好共同携手前进。这也许是海外文革学派未能考虑到的吧。
   
    综上，邓先生的话虽然不多，却质朴大方，通俗中寓有深意，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其中深意，只有明白老人家境界的人才能深谙其妙。在下不才，只是乱猜，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罢。
    论理论素养和论战能力，邓先生可能不是左派、右派众多理论家的对手，他一个人的口水和唾沫也是非常有限。他只有选择沉默，就像《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剑法一样（据其女儿所著回忆录讲，邓先生经常在家是一副沉默的样子），无招胜有招。但论经验历练，邓先生比诸位大理论家要牛不知道多少倍，有些事他懂，但说了不好收场。如果他当时说社会主义这条路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成功走过，我们中国也要摸索，而我只是知道必定有一条通路，但不知道具体路径在何方。他如果这样讲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估计最后一句话讲完，就会被盲流和理论家们轰下台：不懂还讲个屁，还来掌什么舵？
    但事实就是Serve the people为人民服务是前无古人的宏大壮丽事业，多少英杰被埋没陷于家天下的虚伪道德泥潭中，多少英雄葬送在口水唾沫四溅的文人党争烟灰中，邓先生巧妙地说出这番话（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是说我知道肯定有路，二是说我也不知道具体路径会是个什么样，三是说我想这条路要结合中国实际来走，四是说要符合Serve the ppl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起码这四层意思吧。
   
    插叙：很少有领导或官员说自己不懂某方面问题的，不然就会蒙羞被轰。
    很少有医生对病人说，您这个病我治不了，总是说先按这个方子或方案去治，不然医生砸自己的招牌，也砸所在单位的招牌，最起码退一步是把病人转到同院别的科室，绝不会说您这病我治不了。
    很少有老师对学生说，您的问题我解答不了，请另请高明，否则老师的光辉就黯然失色，普通的学生马上不干了。
    高明如邓先生者，以他极其婉转腾娜的语言本事，娓娓向广大受众道来心得真谛，实为不易。
   
    由此，邓先生在心励朝肆拾年感叹，我们最大的失误在于教育，不无道理，普天下竟少有人与他内心的真切算盘相契合，棠叶国的这教育没有教出像样的、懂事、懂道理、懂历史、懂老一辈情感的后生（如果就算有，起码也很稀少）。毕竟，邓先生一生致力于革命救中国，不是教育行家，他委派的教委主任、教育部长，代他管治教育，看来也略让他有所失望吧。

06. 结语
    清末的龚自珍有《己亥杂诗》云：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愿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不拘一格，我想就是在各种考试中，不要搞考试内容的八股化，让考生学子们，可以选考科目内容（起码应该比起现在，有更多的选项和选择余地），可以选择多所学校入学，这才能真正步入不拘一格的境界，千军万马、千差万别地因材施教，以多出人才、出好人才吧。
    龚自珍与前头所说的魏源先生，同为清末思想家，当年并称“龚魏”。  

07. 参考资料
    百度搜索
    维基百科kiw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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